又是莲花飘香时

鞠玮 2016-10-15

莲花素有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”的美誉。并且,莲花几乎没有香味的。

但是大脑犹如一坛装满香料的坛子,记忆存放的时间越久,香气愈加浓郁。莲花本无香,但是时间久了,也会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。

我的老家原在东北雪林,但是越是居住在北方粗犷的寒风里的人们,就越是渴望南方细腻柔美的温情。

我们一家都爱莲,因为莲花既没有化学性的污染,而且容易栽培,还有着美好的寓意。

它是冬天时友人送的花,这时东北奇寒,不得不将它放在室内养,这时它的莲蓬都干瘪的不成样子,叶子也所剩无几。我们又没有种植莲花的经验,只能让它呆在角落里。

它只在夏天开花,小小的叶子衬托着小小的花,雪白的半透明花瓣看起来柔弱不堪。家人本以为是大朵大朵的粉红色的花,而它却跟小碟一样小,家人失望极了,没有人管它。
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转眼间它在我家已经呆了数年之久。它也‘搬出’了原来为它准备的“豪宅”,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兰花。它们为房间新增了一股文雅之气。

家里的兰花开得五彩缤纷,争奇斗艳。它们的花期长,比莲花生命力强,并且重要的是,它们个个都有一阵异香扑鼻。虽然莲花仍然每年努力开着花,但是相对于兰花,它就暗淡无光了。

但我却偏爱莲花。有一次我嗓子疼,不能吃甚至闻有刺激性气味的的东西。家里的兰花显然成为了一群不速之客,送人的送人,寄养的寄养。这时莲花的花瓣已经褪去,莲蓬里面已经结了小小的莲子。奶奶剥开了莲子,露出了翠绿的莲子心。用它泡水,一天喝几次,几周之后嗓子便好了。这时那些兰花才就像贵妇人一般陆陆续续地被请回了家。

在此之后,我就注意到它,把它放在房间里,郑重地摆在书桌上。有一次,我趴在桌上睡着了,睡梦中,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夹杂着清水与绿叶的清香。我惊坐了起来,凑近莲花金黄的花蕊闻了闻,果然有一股轻轻的香气萦绕。

但不久之后,我家举家迁到山东,兰花全部被别人收养了,那莲花也在匆忙中不知去向了。

我并没有因为它而痛感惋惜,因为它早已封存在我的脑海里,时刻香气环绕。

谁说花中君子本无香?仅要去除杂念,闭上眼,对着花瓣深吸一口气,便倍感精神。

莲花在记忆里发酵,香气四溢。如今,又是莲花飘香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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